國足出局天災or人禍?我們從開局就從未做好準備

體壇+特約記者未濟報道
國足客場2比1戰勝卡塔爾,打破了多哈魔咒,但沒有逃脫多哈的噩運,他們贏球卻依然從此次世預賽12強賽中出局。事實上,中國男足在這個世預賽周期內,一直也并未完全具備把理論變為現實的能力,并不關乎百分之多少的概率和理論上可能性的大小。
德國有句諺語,自己釀的苦酒一定是自己喝。國足將最后一絲可能性變成無,結局在此次世界杯預選賽備戰周期開始時并非毫無征兆。現在再回頭看時,一連串的錯誤才造成了最后的出局,當數次糾正的機會擺在面前時,國足卻沒有一次把握住,反而一錯再錯,直到最后出局還執迷不悟。
如果說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亞洲區預選賽,中國男足的備戰一直就缺少戰略謀劃和細節把控的話,四年后的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亞預賽,中國足協很顯然并未從四年前的敗走20強賽中吸取多少教訓,這一次的世預賽備戰工作充斥了太多想當然和臨急抱佛腳。
國足在佩蘭的率領下于2015年年初的亞洲杯上罕見地表現強勢,小組賽三戰全勝接連絞殺沙特、朝鮮和烏茲別克斯坦,讓國人燃起了世預賽大干一把的狂熱,也讓中國足協堅定了讓佩蘭帶隊參加世預賽的決心。但是事后證明,法國人沒有把這種信任視為一種動力,而當成了維護自己傲慢與偏執的資本。亞洲杯后對于中國隊參加世預賽的前進,盲目樂觀的情緒并未被及時糾正,一種普遍的論調是以國足在亞洲杯上的表現,至少打40強賽不會有太大擔憂,一切都可以等到進了12強賽再做安排。但事實證明這種樂觀毫無任何立足的基礎可言。當佩蘭帶著國足在40強賽中狼奔豕突四處碰壁時,人們才發現事情的緊迫。
國足參加世預賽,無論足協還是媒體,總是習慣于在理論上做最好的設想,如果某項假設成立,國足就能直接出線,如果某某些條件具備,國足還能去打附加賽,如果某某某些可能全部同時發生,國足就能上演奇跡……但大家似乎從不往最壞的方面進行假設和沙盤推演,就像毫無經驗的大學應屆生找工作,習慣先問對方最高薪是多少。而閱歷豐富的職場老油條,跳槽前先考慮的是最差能拿多少。二者之間的差距就在于,大多數人其實不可能拿到頂薪,但必須面對最低收入你是否能夠接受的現實。很顯然國足在對未來做出預期和假設時,就如同剛出校門的應屆生,滿腦子想得都是最好的結果,而沒考慮達成這樣的目標該做些什么。
當高洪波在2016年初以救火隊長的身份接過佩蘭留下的爛攤子,國足在這么多年里總算“神奇”一把。40強賽最后一戰擊敗卡塔爾,再加上其他幾個小組幫忙,最后一刻進入到12強賽。當國足又緩過一口氣來,盲目樂觀的論調再起,大家樂于計算如何在12強賽中滅韓抗伊,做起直接晉級的迷夢。但事情發展的軌跡卻驗證,高洪波帶隊從40強賽中突圍,只不過是國足一次詐尸。
對于16年不曾參加過世預賽最后一階段的中國男足來說,12強賽真的來到眼前,反倒葉公好龍起來。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高洪波在帶隊打的4場12強賽中經常進退失據,陷入到相當難受的境地。最典型的是第三輪主場與敘利亞一役,在前面兩輪只拿1分的情況下,全隊急于在西安吃掉對手,屢攻未果反遭偷襲。等到第四輪0比2再負烏茲別克斯坦時,人們看到的已經是毫無對策的高洪波,12強賽前4戰僅拿到1分,換帥如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
前任留下的坑太大,里皮上任后也無力回天,主場戰平卡塔爾后,今年3月又1比0小勝韓國,一度人們再次看到希望。但客場與敘利亞的比賽最后時刻被薩利赫的任意球絕平,國足已經是自己走進了絕境。盡管還有癡心的言論給國足擺道兒,如果這樣或那樣的話,還有戲,仿佛患了迫害妄想癥。
在國足這次世預賽周期內,足協也連續發生震動。管辦分離從口號變成了現實,今年年初足管中心正式注銷。人們本以為擺脫了桎梏的足協能大干一場,但幾乎與此同時更高層的國家體育局也發生人事變動,人們豁然發現,脫離體制的足協反倒還不如過去作為一個獨立項目中心時,淪為了領導指示的打印機和發布器,新的政策隔三差五發布一次,足協和俱樂部都疲于應付上峰意志,自由空間進一步受到壓縮。這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,除了產生猜測與恐慌外,對國足備戰世預賽沒起到任何積極作用,甚至還有可能給2022年世預賽的備戰帶來消極影響。
另外不能不提的,就是國足攻城能力差,客場作戰成績慘淡。前8場比賽國足只打進5球,攻擊力為同組最差。而且放在全部12強里,進球數也僅比B組墊底并且沒贏過球的泰國隊多了1個。再加上國足前面4個客場零勝,4戰取得1平3負。進球轉化率低以及客戰能力差,都直接拖累了國足拿分。這樣孱弱的表現,能夠上演奇跡才是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