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場哨響約90秒后，當印第安納步行者隊將東部頭號種子送回家開啟休賽期時，這支球隊復興的兩大核心在克利夫蘭的球場上進行了一次私下交流。帕斯卡爾·西亞卡姆需要提醒泰雷斯·哈利伯頓一件事。

"記住，我們還沒結束。"

步行者隊以4比1淘汰騎士隊，在東部半決賽中三次客場取勝，包括第五場一度落后19分的逆轉。即便隨后的球場慶祝顯得克制——尤其是對于一支賽季初10勝15負艱難開局的球隊——這其實是刻意為之。這是步行者連續第二年挺進東部決賽，西亞卡姆想讓哈利伯頓和其他隊友明白：此刻無需慶祝。

"有時候我聽起來像是在潑冷水，"這位老將前鋒后來承認，"大家都想歡呼雀躍，而我只想說：'兄弟，我想要更多。'"

他理應如此，這支球隊也是。對于這支長期受挫的球隊，今年春天機會之門豁然敞開。看似不可思議地，步行者突然迎來了沖擊NBA總冠軍的最佳機會。這一次，他們擁有了真正具備競爭力的陣容。

"再贏8場就能拿下總冠軍，"主教練里克·卡萊爾在終結騎士系列賽后說道，"今年聯盟格局完全開放。"

進入分區決賽的四支球隊中，步行者、雷霆和森林狼都在追逐隊史首冠，尼克斯自1973年后也再未登頂。這一次，步行者面前不再有即將崛起或如日中天的王朝球隊擋路——就像1998年的喬丹公牛、2000年的"OK組合"湖人、2013-14年的"詹韋連線"熱火。

這支球隊承受了太多漫長苦難。49年隊史中9次闖入東部決賽，8次倒在距離總決賽一步之遙處，其中4次搶七敗北：1994年負尼克斯、1995年負魔術、1998年負公牛、2013年負熱火。

無數心碎時刻深烙球迷記憶：1999年拉里·約翰遜在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爭議"打四分"；2004年泰肖恩·普林斯鬼魅般封蓋雷吉·米勒（六個月后奧本山宮殿斗毆事件更摧毀了步行者最具深度的陣容）；2014年保羅·喬治重傷，三年后他的交易申請......

但這次截然不同。步行者不僅是季后賽迄今狀態最火熱的球隊（10戰8勝），更堪稱陣容深度最厚實的隊伍。這支球隊的崛起沒有捷徑：沒有超級巨星拒絕洛杉磯/邁阿密/波士頓選擇印第安納；37年未獲前五順位選秀權；就在24個月前，哈利伯頓還代表球隊出席樂透抽簽儀式。

上賽季薪資總額聯盟第25的他們打進了東決，本賽季薪資排名第22卻再度回歸。常規賽幾乎無緣全美直播，首輪對雄鹿的系列賽半數場次安排在NBA TV——或許這正是哈利伯頓被球員同行票選為"最被高估球員"的原因："根本沒人看過我們打球。"

"這些質疑都是燃料，"哈利伯頓近日在《帕特·邁克菲秀》表示，"我們隊里多的是被低估的家伙。"

首發五虎中四人曾被交易：國王在選中哈利伯頓15個月后將他送走；西亞卡姆職業生涯始于發展聯盟；唯一未被交易的中鋒邁爾斯·特納最近在《球員論壇》自嘲"在交易流言中活了六年"。

步行者的蛻變始于籃球運營總裁凱文·普理查德（童年常坐在市場廣場球館廉價座位看球的印第安納人）近年完成的兩筆精明操作：2022年得到哈利伯頓，去年交易截止日從猛龍換來西亞卡姆。對于那支曾用基弗·賽克斯、克里斯·杜阿爾特、賈斯汀·霍勒迪、戈加·比塔澤和托里·克雷格首發對陣勇士的迷茫球隊，這些交易改變了一切。

但普理查德真正的智慧在于圍繞雙星搭建陣容。這支球隊的深度令人咋舌：季后賽10場僅哈利伯頓在G5得到30+。"我們與眾不同，"這位兩屆全明星表示，"擊敗對手的方式千變萬化。"

角色球員的貢獻至關重要：阿隆·內史密斯與安德魯·內姆哈德如同90年代戴維斯兄弟（戴爾與安東尼奧）的后衛版本，數據無法完全體現其價值——G2末段內史密斯造成多諾萬·米切爾進攻犯規，為哈利伯頓絕殺鋪路；G5最后67秒米切爾追至3分差時，內姆哈德完成關鍵"2+1"。

第二陣容同樣銳不可當：奧比·托平、馬瑟林、賈雷斯·沃克和托馬斯·布萊恩特都在季后賽閃光。還有T.J.麥康奈爾——"若是對手球員，我絕對會討厭這家伙，"特納撰文寫道。

特納最終留隊要歸功于卡萊爾。2021年6月卡萊爾上任后，兩人在達拉斯共進晚餐。當時特納正處于生涯低谷：傷病纏身、連年失利、交易流言縈繞。但通過牛排晚餐上的交談，卡萊爾讓特納重燃信念："他沒有畫餅，只是告訴我'我清楚你的價值，我們需要你，這支球隊潛力無限'。"

四年間，卡萊爾將樂透球隊打造成爭冠之師。球員盛贊其根據天賦調整戰術的能力，特別是將哈利伯頓培養成頂尖組織者。所有戰術的核心只有簡單信條：跑垮所有人。

上賽季前，步行者確立新身份：做聯盟體能最佳、速度最快、最無私的球隊。很快其他球隊開始針對性輪休球星。"他們賽前會開玩笑'今晚可不想陪你們跑馬拉松'"特納寫道。這種永不減速的節奏正是他們連續兩輪4比1淘汰雄鹿騎士的秘訣。

哈利伯頓掌控著球隊進攻命脈，或許某天也將成為這座城市的象征。這個身形瘦長、投籃姿勢怪異卻有關鍵基因的控衛，完美契合印第安納人熱愛的草根英雄形象。因此，當雷吉·米勒將擔任東決解說，見證老東家對陣昔日宿敵時，一切都恰如其分。

自西亞卡姆在克利夫蘭球場的警醒后，哈利伯頓的宣言始終簡潔："我們的目標不是重返東決，而是贏得總冠軍。"正如西亞卡姆所言："我們現在無比饑渴。"

（文/芒果）